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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門昌蜷縮著,從臉紅到耳朵脖子,耳朵顏色逐步加深眨眼間就紅到可以滴血的程度。

另一邊何天祿被面前場景刺疼得厲害。

他們四個是一起長大的,父母關系都很親近,因此嬰兒時期他們便被迫連在一起,不管一開始是如何,他們磨合了十幾年,早有了感情。

淚水模糊視線,冰涼觸感滑過臉頰,何天祿語氣顫抖地:“不要這樣”

朋友在眼前受苦,而自己在旁邊無能為力只能看著,這讓何天祿冷靜面具裂開掉落,露出內裏白嫩柔軟的肉任由度恒隨意觀看撥弄。

度恒當沒聽見,她這麽做就是為了讓他痛苦啊,怎麽可能停。

何天祿應該沒求過人吧。

度恒側頭相視,語氣玩味:“你求我,說不定我心情好就讓你回去跟他們一起”

度恒背後的舒盂嘴角勾起弧度,這小姑娘真是壞,求了也只是一起受難,身體跟尊嚴上地打擊,這些人以後得記一輩子。

何天祿淺金琉璃質感的眼眸因為過於氣憤而變得更深,身體通身紅如質感很好的血玉,身體前傾好像要隨時沖過來般。

度恒絲毫不慌,穩拿惡人人設。

舒盂的手還搭在何天祿肩膀上呢,度恒沒有人在身邊時都敢想開柴門自己去一對四,有仆人在就更不要說,完全不怕。

何天祿對她的好感被打破,被她親手打破。

度恒神情不耐,擡手墊上手帕,朝他臉上拍了拍。

何天祿頭被打得順著力度偏向左邊,頭發將他面容遮蓋住大半,看不清神色,低垂著頭一動不動。

收回手,手帕順著動作滑落掉到地上,度恒垂目瞥了眼,隨後移開目光看向何天祿,威脅他:“你最好快點,他們看起來很痛苦哦”

打手們手上莫名安靜下來,一時沒了動靜。

何天祿嘴唇開合幾次,試圖發聲,喉嚨像被堵住般,最終只吐露出破碎不成調的音。

度恒不給他思考的時間,步步緊逼道:“你在猶豫嗎?你們不是朋友嗎,為什麽連一句簡單地話都說不出來,還是你在害怕,你害怕說完要跟他們一樣承受痛苦,你…”

明明是紮心的話,何天祿卻冷靜下來,唇動著無聲說著什麽,度恒看懂了,他說:求你。

度恒止住話,故意為難何天祿,“不行,我不t滿意不算”

何天祿擡起頭,用那雙被淚水打濕的眼睛盯著度恒,神情很受傷。

度恒心裏劃過一個念頭,這人哭的時候很好看呢。

口上毫不留情,“你在誘惑我嗎?想以此來躲過為難,確實很漂亮,但是那只會讓我想讓你一直哭,哭到我膩為止,然後毀了你的眼睛,畢竟我看膩了也不會讓其他人看”

被戳破想法加變態發言,何天祿表情沒動一分,面上維持著淚眼朦朧望著度恒,

舒盂表情跟吃苦水一樣,一言難盡,這人好裝。

捏何天祿肩膀的手加重力度,鷹勾般的目光死死盯著他,結果何天祿不僅會裝可憐忍攻也一流。

沒露出面目猙獰的神色,眼眶微紅,流出恰到好處的淚珠,嘴角弧度,眼神,面部管理完勝。

舒盂是幸運的,如果不是度恒因為召喚者的未來對他們惡心死了,現在帶到身邊的仆人指不定是誰了。

魅魔可是除了龍族外最喜歡漂亮東西的種族。

舒盂腹部有些反胃,好惡心的表情。

度恒則是饒有興致地打量,“啞巴了,你們是表面朋友啊”

不然怎麽有心力來誘惑她,而不是想辦法去救人,或者讓她放過他們。

難道是想騙得她喜歡上他,再吹耳邊風對他幾個朋友好點好像行得通,夢裏可以。

何天祿見以前無往不利的一招行不通,認命般說出口:“求你”

怕度恒再次為難,何天祿看著她的眼睛加大聲音:“求你,我求你”

一股屈辱感在心間,他除了小時候那幾年有過這種感覺,後面母親成為正妻後他享受著萬般寵愛,他以為再不會有這種感覺了。

達到滿意效果,度恒點頭,示意舒盂放手,整個過程何天祿表現的很安靜,特別乖順。

直到打手抓住他路過度恒時,何天祿掙脫開打手壓制,目標明確的撞向度恒。

何天祿看起來清廋力氣卻不小,度恒皺眉退後,手被人握住拉倒一個高大寬厚的背後。

何天祿撞上舒盂硬邦邦的腹部,頭暈眼花,摔倒地面上被打手拖走。

打手暗想:挑什麽時候不好,偏偏挑舒盂在的時候沖動,這不是送上門的小菜雞嗎

度恒探出半個身子看向外面,“舒盂,你太厲害了”

舒盂面容平靜,語氣正常:“嗯,有事叫我就行”

皮膚顏色深了一個度,只是他皮膚顏色不明顯,沒人看出來。

度恒走出舒盂背後,手交疊在背,巡看般繞著幾人附近走。

突發好心道:“他求了我,我遵守承諾放他回去,現在我心情好,送個禮物帶一個人出去,你們不用幹什麽,我自己挑人”

打手第一反應是想說不行,下一刻想起來婁玉玲讓人吩咐的話,閉上嘴。

度恒挑了個順眼的,打手動作迅速得將南門昌拖起交給度恒身後的舒盂,舒盂接過拎著。

有了新想法,度恒不想在待柴房,拉上舒盂走人。

全諸眼睛瞪得大大的,嘴巴努力張大,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把嘴裏的布吐出去,對著門口喊:“為什麽何天祿求的你,你把南門昌帶走啊!帶我不行嗎”

全諸仰頭跟蛹一樣蠕動,“還有為什麽單單我一人塞嘴,其他人都沒有,不公平——”

全諸說得話,度恒沒聽見,不然可能就帶上他一起了。

打手冷酷無情,呵呵,為什麽單堵你一個人,不堵其他人,你不要好好反思一下嗎?說話毒的要死,影響幹活。

布重新塞進全諸嘴裏,這次塞得更滿,保證不可能吐出來。

——

度恒領著新仆人跟新玩具往住處去。

將人帶到自己院裏時,看到屋裏的人,有些困惑:“你們怎麽還在這裏”

一個清秀姑娘搶圓臉一步,給度恒解釋:“我們在等姑娘你呢,媽媽吩咐了,要你留下幾個喜歡的在身邊,做完這事才能走”

“那你還有她留下來,其她人回去吧”

度恒隨便指了她以及早上同她說過話的姑娘。

其她人魚貫而出,兩位姑娘並立度恒身前,低頭要名。

這是花樓的規矩,丫鬟沒主之前是沒有名字的,有了主子,主子給取了名,這一輩子就有了個名。

像一個個階級,誰都需要更上一層賦予價值,婁玉玲是金字塔頂尖,但她上面可能依然有更高的人,她的價值同樣是別人賦予的。

花樓中的人都一樣,無不同。

度恒不會取名,她的名字是哥哥知道她沒名字後,花了三天三夜威脅有文化的魔最終定下的。

大概因為哥哥以前是人類,成為魔後也改不了這個習慣吧,反正她從那天起有了名字。

人類對這個好像還挺看重的,度恒走向書架,抽出一本裝飾用的書,隨便打開一頁,看了會發現自己看不懂,遂放棄。

學著那個具說在人類世界當過老師的魔的樣子,故作深沈地盯著書,指出幾個字給她們當名字。

兩位姑娘身子靠近低頭,頭靠著頭盯著書,十分開心。

“有名字了!我有名字啦,辛綠柏,真好聽”

“我的也好聽,碧玉”

度恒被擠在兩人中間,見她們已經有名字了,合上書將書丟給她們,“好了,你們有名字了”

說完度恒去找舒盂,他沒進來在外面等她。

舒盂拎著人站在外面,人高馬大的,性子倒是跟外貌不符。

度恒要舒盂把人放下,舒盂一言不發將人丟到地上。

南門昌趴於地面,本就白的膚色被深色土地襯的更白,光打到他身上,顯得有種破碎病弱美人之感。

度恒蹲到南門昌邊上,問道:“你有病”

她看他是裏面最好看的才把他帶走,沒想到還是個病弱款,摔一下半天起不來。

南門昌點頭,發絲滑落肩前,臉頰邊粘上一縷,面中浮現淺色紅暈:“從小身體便不太好”

手撐地自己乖乖爬起,起來後看度恒沒動,又跟著蹲下,眨巴眨巴著眼望著度恒。

度恒平視他的眼睛,發現這幾個人皮囊對於人類來說是挺不錯,畢竟以她的審美來還能看那對於人類應該是更不錯的。

度恒起身走人,舒盂同樣看也沒看南門昌一眼,跟著離開,留下南門昌蹲在地上內心迷茫。

前面人走到很遠也沒回頭,南門昌意識到他們真的不管他,緩慢起身跟上。

一路上都在想她把自己帶出來是要幹嘛,他看到她是如何對待何天祿的,根本沒覺得出來會比在柴房好。

但是接下來的時間,度恒真的就是帶南門昌去吃喝玩樂,分享有意思的東西。

一切都很好,除了偶爾的刁難以及他只能看著她吃喝,全程陪同看著,必要時逗她開心。

夜幕降臨,南門昌望著度恒的背影,一瞬間覺得她挺好的,或許她真的是好心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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